【竞池】新衣

听闻千雪王爷筹算着给那位先生送礼以答谢意,姚金池便央来布料针线,说是先前一会聊得投机,先生又是千雪王爷的恩人,也应亲手制一件新衣赠予先生聊表心意。知会苗王后,苗王亦称该然,便大手一挥送了好些进贡的料子。

一日夕阳渐斜。烛灯旁,姚金池捧着亲自裁剪好的衣料细细地缝,缝的讲是恩情,也是私情。

从前这衣也是姚金池替他制的,虽说有绣坊衣局,可他讲金池绣得好,那便由金池绣了,姚金池也乐得做。平时饮药后拭水痕的帕子,上面的纹样都是金池闲时绣的。他也喜欢,便带在身上、揣进袍里。好些时日不见,帕子定然也不见了。

不知那人现今如何?这厚衣用的是旧时的尺寸,曾经亲手丈量,是牢牢记在心上的。之前虽说一见,却未曾细瞧,不知伊是否消瘦…那这衣便要宽了,不如改得窄些……可若穿不下呢?

回想起那日的对白,姚金池那对柳眉又蹙,任由未出口的叹息消散在喉间,又或是吞进肚里、念在心间。 要说再见一面,也只能有缘再会……

心乱,针脚也跟着乱了。姚金池也只好绞断线,好将缝错的地方拆下。望着衣上的绣花,金池想起,以前她也是这般绣的。不过是比如今多编入几股金线,又滚了金边,绣金牡丹在缎上成片成片地开,领口扎的是千雪王爷或是苍狼王子猎来的皮毛…看着的确较手里这件华贵得不是一点半点。可若是没了金线金边和皮毛,想来也是和这件无二。

人也是一般的,不过是面皮粘的并非同一张。

她想起那日落在地上的毛氅,尘土溅落其上,遮去了平时的胭脂色,或许要多加些皂角才能洗净,那双不曾沾阳春水的手又是如何搓揉脏衣呢?

一不小心,银针刺入指肚薄茧,她又想不得了。姚金池索性放下琐事,剪断缠连不解的乱线,抬头望向窗外。放眼瞧去树不成林,二三灯火,仅是入夜村景。弯月挂天边,也是时候该歇下。

悄然灯熄,闻得佳人浅浅一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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